車廂裏放著國際歌，開車的楊帆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。林疏影說的故事，楊帆沒有當真。隨手打開音響時，聽到這首歌，楊帆按下手機撥號，把手機放在喇叭邊上。內心深處，楊帆更願意相信林疏影的故事裏有問題，不論真假，楊帆已經給了林疏影一個明確的答案，這個事情自己搞定。

至於工程的事情，表面上楊帆讓林疏影別說出去，實際上有的事情瞞不了人的。在與林疏影接觸的過程中，楊帆有種奇怪的感覺，具體說不上來，但促使楊帆謹慎再謹慎。

假如林疏影說謊了，動機是什麽？

站在楊帆的立場，本能的去想這個問題。可惜楊帆沒地方去求證，總不能去找侯笑天問：“你扒灰了麽？”找不到林疏影說謊的動機，楊帆只能暫且相信林疏影的話，但是依舊還是要袖手旁觀。從接到餘飛雨請客吃飯的電話起，楊帆就沒安什麽好心。一個沒安好心的人，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。哪怕林疏影說的跟真的一樣，楊帆也沒打算相信這些。

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啊？楊帆苦惱於這個問題，林疏影啊林疏影，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？第一次見面，透著一股淡然，與侯方明相敬如賓的樣子，第一次單獨吃飯則顯示出一種超人的靈動，第一次私下相處，先是色誘，後則搞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。

三幅面孔，究竟哪一個是真的？假如都不是真的呢？楊帆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，不禁毛骨悚然！楊帆開始為侯方明感到悲哀了！這家夥雖然討厭，但還是屬於可以忍受範圍內的。

一夜難眠！

上午開了個書記碰頭會，最近顯得有點容光煥發的曹穎元提出了關於紅星廠的問題。

“國企改革的過程中，確實存在很多不徹底的地方。我覺得湯仁明同志的構想是符合當前發展形勢的，尤其是最近環保局方面，一再強調周邊海域汙染問題日趨嚴重。”曹穎元說著拿出一份報告來，給楊帆和吳地金都發了一份。

楊帆拿著報告沒著急看，輕輕的放在桌子上時心裏不禁在想，這個湯仁明果然是個人才。能夠領會楊帆話裏的意思，先把曹穎元拽下水。涉及到多家私營橡膠廠的整改問題，楊帆自然不好輕易表態，畢竟這是曹穎元的權責範圍。但是曹穎元心裏非常清楚楊帆對湯仁明的支持，所以在整頓橡膠產業的大局上，曹穎元算是態度鮮明的站在楊帆這邊了。即便楊帆沒有明確的說，曹穎元也能領會楊帆的心思。

最近的書記碰頭會議上，楊帆開始有意識的強調書記碰頭會的重要性，大部分重要的決策，都會拿到會議上來先商量一下。兩位副書記明顯的感覺到了這一點，書記碰頭會議的升格，對於三人而言自然是心照不宣。重要的事情，書記會議上不談好，楊帆也不會拿到常委會上討論。海濱市的權利核心，隨著楊帆有意識的操作，最近顯得有點精誠團結的趨勢。

歸根結底，還是楊帆的放權產生的這個效應，盡管這個放權是有相當分寸的。但是，作為市委書記，有條件卻不搞一言堂，曹穎元和吳地金心裏自然能明白這需要多大的肚量。

吳地金聽了曹穎元的話，拿著報告翻了翻，發現其中有大量環保局提供的數據，不由笑著說：“環保局很下了一點功夫啊，聽說紅星廠為了這些數據，下了點本錢。”

這話，有點映射環保局和紅星廠相互利用的意思。在座的都是明白人，楊帆聽了不禁笑著說：“環保局長期處於相對弱勢的狀態，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。”

楊帆定下了調子，曹穎元立刻識趣的補充說：“是啊，海濱市的支柱產業是旅游業，環保問題長期得不到重視，不是個好現象。”

吳地金立刻跟進說：“我看下次常委會上，可以由曹市長強調一下環保問題。”

表面上三人談的是環保問題，實際上紅星廠的報告已經差不多過了。這種方式，大大的增加了曹穎元和吳地金的參與感。

“穎元同志最近事情多，地金同志適當的在精力上傾斜一下，抽空去紅星廠看看。市政府最近工作強度很大，市委方面要多多給予支持。地方保護主義這個東西，一直都存在，作為海濱市的決策層，我們有責任為環保事業保駕護航。”楊帆笑著來了這麽一句，吳地金臉上頓時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。

“回去我就召開市長辦公會議，正式把紅星廠的改制和整個橡膠產業的整頓聯系起來，結合環保形勢的嚴峻，讓同志們都有個清醒的認識。”曹穎元當然不會吃獨食，有成績是大家的，是海濱市這個集體的。

“下午我去一趟環保局吧！”楊帆笑著說了這麽一句，另外兩人不由的心中同時凜然，看出來楊帆對紅星廠的支持力度了。環保局這次算是借到東風了，估計近期內揚眉吐氣是跑不掉了。

“新市政府的工程進度很快，昨天我去看了一下。新一輪的市政工程迫在眉睫，建委那邊已經拿出了詳細的方案，市長辦公會議上我會拿出來討論一下。”曹穎元繼續通報工作，楊帆聽了沒有表態，而是話題一轉說：“省交通廳統一修繕縣市道路的工作，曹市長也要關註一下。一定要相互尊重，盡快把這個工作展開。”

“這個事情是柳葉同志在負責的，回頭我會讓她來向楊書記匯報。”曹穎元心領神會的立刻做出了反應，吳地金在邊上沒有表情的說：“嗯，這個事情拖的時間太長了，楊書記的指示很重要。”

曹穎元心裏多少有點遺憾，楊帆要尊重省廳，這話意思很明顯了。吳地金提醒了一句，這個事情不能再拖，這倒是善意的提醒，這個事情很敏感。也就是說，楊帆不打算鬥下去了，修路這一塊，適當的爭取一點利益就算了。

又一個議題通過，曹穎元雖然有點不甘心，但還是很顧全大局的。人都是這樣，有人抗雷的時候，都想跟著揀點好處。現在抗雷的人不幹了，好處沒多得心裏反而不平衡了。

“關於代課老師教齡買斷的事情，在楊書記的關心下已經順利的拿出了解決方案。我想這個事情是不是可以宣傳一下？”曹穎元謹慎的通報了一下這個議題，立刻引起了吳地金的註意。不過吳地金沒有太明顯，只是悄悄的看了楊帆一眼。

楊帆似乎知道吳地金的心思，立刻笑著說：“這個事情正好我撞見了，所以過問了一下。代課老師是歷史的產物，但是我們簡單的處理，那樣會抹殺了這些長期在艱苦環境下堅持工作的教育工作者的功績。所以，我提了一點合理化建議。我看這個事情，市委適當的要表示一下支持的態度，地金同志抽空去教育局看看，這個不算越權。”

曹穎元心裏一陣苦笑，楊帆說不算越權沒錯，但是這是明目張膽的支持吳地金去搶功。天曉得，楊帆為啥看阮平和不順眼，弄出點政績來，居然讓吳地金往裏頭摻和。

吳地金心裏一陣竊喜，臉上不動聲色的說：“那我先了解一下情況，這個事情我是知道一點的，省局統一搞的買斷。海濱市在財政有餘力的情況下搞出一點特色，這個經驗值得總結。回頭我跟宣傳部的中章同志打個招呼，讓報社的人跟進關註一下。”

這一攤子反正是阮平和的地盤，曹穎元沒必要為他出頭。本來這個事情，曹穎元不過是針對是否值得總結經驗進行宣傳表示一下謹慎的態度，楊帆要這麽處理，曹穎元自然無話可說。再說了，下面的人做出一點成績來，哪裏會少了領導一份。退一萬步說，這個事情楊帆不幹預一下，似乎也沒有總結經驗這麽一個說法吧？說到底了，市政府那邊還是占了便宜的，雖然花了點錢，但是得了個總結經驗的許可，搞不好還可以在全省推廣，甚至全國。當然了，這個總結經驗的說法，沒有楊帆這個強力市委書記的許可，市政府那邊即便有心，也未必敢宣傳。為什麽呢？海濱市這麽幹，至省局乃至主管副省長於何地？

曹穎元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楊帆的，至少這個態度要擺出來。輕輕的放下茶杯，曹穎元咳嗽一聲說：“總結經驗這個事情不著急吧？是不是讓平和同志到陳省長那裏去一趟，匯報一下。當然了，我建議強調一下，海濱市沒有特立獨行的意思，只是在財政許可的情況下適當的做出了一點調整。”

吳地金一聽立刻眼睛瞇了起來，心說這個事情楊帆不去頂的話，應該還是要謹慎一點的。

“穎元同志的建議很必要，楊書記你看是不是這樣，還是由教育局出面整理一個東西出來，上報省局。”吳地金也是好心，陳潔這個副省長雖然不是那麽強勢，但是她是個女的。被女人記仇了，那可不是什麽好事。再說了，以前楊帆就有頂過陳潔的舉動，這個誤會能不加深還是不要加深了。

“嗯，陳省長還是非常通情達理的！”楊帆給出了一個結論，心說本來我就等著你們來提這茬的。政績出來了是大家的，這一點態度已經很明顯了。

“好，回去我就跟阮平和同志談這個事情。其實，教育局那邊材料都是現成的。”曹穎元放心了，阮平和出面有三個好處，第一陳潔的帳算不到自己頭上，第二陳潔能不忌憚省組織部的阮副部長？第三，陳潔要是明白人，當然能看的到海濱市目前的政治格局。

重要的事情談完散會，三人分頭行動。

回到辦公室楊帆就對李勝利說：“勝利，你讓小廖準備車，半個小時後我們去環保局，不要事先通知。”

李勝利聽了心裏一楞，心說去環保局不事先通知也不奇怪，可是小廖的車是隨時都可以出發，為啥要半小時以後呢？李勝利很想問一句，可是不敢問。電話通知小廖備車後，李勝利小心的回來匯報。

楊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，頭也不擡就說：“勝利，你老婆不是在環保局麽？”

李勝利頓時嘴巴張的老大，啊了一聲後說：“是啊，楊書記您怎麽想起來問這個？”

“呵呵，隨便問問，你去忙吧。”楊帆還是沒擡頭，不過嘴角掛著一絲狡猾的笑。

李勝利出來之後，對著辦工桌上的文件有點心不在焉的，突然一拍大腿，然後緊張的回頭看看裏間，還好沒有驚動楊書記。

馬卉接到李勝利電話時正在辦公室裏忙活，心說李勝利怎麽想起來這個時候打電話。悄悄的關上門，馬卉拿起按下接聽。

“老婆，趕緊給你們局長匯報，楊書記半個小時候到。記住啊，要老孫裝著不知道這個事情，一切表面上要顯得非常的平靜。”李勝利說完匆匆掛了電話，馬卉一時沒回過神來。

這個問題不是馬卉能想的通的，所以她也不想了，直接找到局長孫有道的辦公室。

“孫局長，忙呢？”

孫有道看見是馬卉進來了，立刻熱情的站起來，親自拿起水瓶要泡茶。馬卉自然不會看著領導泡茶，連忙說：“您別忙了，我來說個事情。”說著馬卉回頭小心的看看，這個態度弄的孫有道渾身一震，心說不會是環保局被人惦記了吧？

“楊書記二十分鐘後出發，來環保局視察工作。孫局，我沒來過您這啊。”馬卉壓低聲音說完，立刻笑著轉身走了。

馬卉走的很快，跟做賊似地。孫有道猛的一拍腦門，心說好險啊。環保局平時也沒啥可忙的，弱勢單位嘛，管理就相對松弛一點。這個點上，好多人都溜號了，到街上喝茶打牌去了。這話怎麽說呢？環保局本地人多啊，9成以上都是，本地人都有這個毛病。單位不忙，沒事可做自然就放羊了。

孫有道對這種現象心知肚明，但是平時也不怎麽管。這話怎麽說呢？領導不重視的時候，環保局還不如環衛局呢！管的太嚴格了，人心都散了啊，關鍵還是沒事情給大家做，隊伍不好帶啊。隨便找局裏的某個人問一下，哪個不想調離環保局那都是孫子。

孫有道一邊急急忙忙的往外走，一邊腦子裏高速運轉，怎麽才能做出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，又讓領導看不出來破綻呢？馬卉已經很有意思了，可不能坑了人家。

孫有道直接找到辦公室去，平時有是都是打電話讓柳主任到辦公室的，今天算是破例了。

“老柳，怎麽搞的，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呢，辦公室裏都沒人了。我給你十分鐘，讓那幫兔崽子都給我滾回來。太不像話了！你這個辦公室主任是怎麽管理的？還想不想幹了？”孫局長發了一通無名火，把柳主任訓的有點不明所以的，不等解釋呢，孫局長已經出去了。

找到馬卉的辦公室，發現裏頭有個笑姑娘正在打電話，“你趕緊的回來，馬科長都生氣了，快點快點，五分鐘內必須趕回來。”

看見孫局長進來，小姑娘立刻堆起笑容，坐在裏面辦公室但是開著門的馬卉看的清楚，立刻笑著出來迎接。

“小馬，上次你們給紅星廠搞的那個檢測還要加強一下，那批人暫時不要撤，局裏決定追加經費。這個事情，小馬你跟一下。”孫局長果然不是笨人，很快就想到問題的癥結所在，立刻做出了部署。最近環保局能拿出來說的，好像也就是這個事情了。平時，也沒啥說話的機會啊。

來不及感慨，孫局長笑著出去了，顯得有點激動。走出辦公室，孫局長聽見柳主任高亢的罵人聲：“搞什麽名堂，太不像話了，辦公室裏一個人都沒有。立刻全部給我滾回來！”

孫局長的權威得到了很好的貫徹，滿意的點點頭，慢慢的走到大門口，一臉冷笑的等著。不一會，三三兩兩的人回來了，看見門口蹲點的孫局長，立刻腳下踩著風火輪，動作無一不加快數倍。假如說之前是快步走，現在就是小跑了。

時間過去十五分鐘，孫局長回到辦公室，柳主任立刻找來了。

“孫局，李副局長說他在外面忙，沒要緊事情就不回來了。”孫有道一聽就樂了，毫不在乎的點點頭說：“不回來就算了！”

柳主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不過他是孫局長的鐵桿親信，對李副局長仗著有主管副市長的撐腰，不怎麽把孫局長放在眼裏的事情很清楚。本以為孫局會很生氣的，沒曾想居然還很開心的樣子，這也太奇怪了。

柳主任一頭霧水的出現了，另外一個副局長肖明出現了，看見孫有道就笑著說：“孫局，怎麽搞這麽大動靜啊？是不是阮市長又不高興了？”環保局平時怎麽樣，大家心裏都清楚。生意不好整櫃臺這一套，往往都是孫局長在市裏被人訓了才會幹的，沒曾想今天孫局看起來心情很好，怎麽也搞這事。

不會是被阮市長訓傻了吧？肖副局長不禁惡意的去這麽想。

孫有道也沒有把肖明開玩笑的話當真，兩人關系不錯，肖明至少表面上沒什麽野心的人。對孫局也一貫的尊重。所以孫有道擡頭看看門口，壓低聲音說：“讓柳主任召集科長以上的幹部開會，你抓緊把給紅星廠搞的那個測試的材料看一下，等下會議上你來發言。”

肖明能混到副處級，自然也不笨。嗯了一下，立刻點點頭走了。

會議召開，有兩個人缺席，一個是李副局長，一個是財務科長張耿。

“張耿怎麽沒來？”孫局長特意問了一句，肖明湊近了聲音很低的說：“聽說在商品街一個茶館裏陪李副局長打麻將。”

這個時候，會議室的門推開了，出現一個讓眾人目瞪口呆的身影。

“呵呵，在開會呢，我來的不是時候啊。”說話的人自然是楊帆，身邊還有一個情緒激動的小姑娘，馬卉手底下的。剛才，小姑娘“湊巧”在樓下撞見了科長的丈夫李勝利，然後給帶路來的會議室。

“哎呀！楊書記，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。”孫局長立刻跳了起來，五十多歲的人了，動作靈活的堪比猿猴。

楊帆笑著和孫局長握手說：“路過，聽說環保局最近幹的不錯，就進來轉轉，中午飯還沒著落呢。老孫你可不許叫窮啊！”

一聲親切的老孫，叫的孫有道苦頭都輕了幾斤，激動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楊帆的手說：“環保局的工作有市委領導的重視，一定會努力的做的更好的。”

一幹人員楊帆都挨個的握手，鼓勵兩句，然後坐在主位上。紅光滿面的孫有道大聲說：“歡迎楊書記給我們講話！”

啪啪啪，孫有道帶頭鼓掌，楊帆笑著擡手示意大家停下來，結果是掌聲更加的熱烈。

激動啊！環保局居然引來了市委書記，這是破天荒的事情啊！

“同志們好啊，我今天是來做不速之客的！”楊帆說著下面又是一陣掌聲，擡手示意大家停下，楊帆這才接著說：“往小的說，旅游業是海濱市的支柱產業，沒有一個良好的自然環境，談什麽發展旅游業？往大的說，當今世界上所有的發達國家，哪個不重視環境問題。所以，同志們啊，環保局的工作很重要啊！要我說，海濱市過去各級領導對環保工作的投入力度不少，做出的成績也不小，但是不能驕傲啊，還要加油啊。”

掌聲又是一片，其中最賣力的就是孫有道和肖明。尤其是肖明，心裏那叫一個感激啊，感情孫局長在這裏打了埋伏的。

“今天我來這裏，不做任何指示，只是想聽聽同志們對環保工作的一點看法。我運氣不錯啊，正好在開會，所以這個話語權，我就不霸占了，大家繼續開會，當我是一個普通的關心海濱市環境問題的聽眾好了。”

嘩，又是一片掌聲，話筒被楊帆推到孫有道跟前去了，孫有道雙手顫抖的接著。

“現在開會，李副局長沒到，請肖明同志談一談最近與紅星廠合作的檢測項目。”孫有道這話說的臺下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，這是赤裸裸的坑人啊。市委書記在這，居然先點一下李副局長不在的事實，居心不良啊。

肖明拿起材料站起來，對著話筒說：“尊敬的市委楊書記，各位同志，今天這個會議是臨時召開的，主要討論的是最近應紅星廠的要求，針對橡膠廠的排放問題進行檢測。……”

肖明洋洋灑灑的說了五分鐘左右，然後才笑著說：“這個具體工作是馬卉同志在做，馬卉同志又什麽需要補充的麽？”

肖明這個馬屁拍的水平有點登峰造極的意思了，一直低頭記錄的李勝利都擡頭看了他一眼，喜的肖明一陣心跳如小鹿亂撞。李秘書應該能記住我了！

孫有道在這個問題上，自然要表示一下立場的，當然不讓的拿過話筒來，朝身邊的楊帆略顯諂媚的笑了笑，然後才對馬卉說：“小馬，你就說幾句吧。”

馬卉連連擺手說：“這都是局領導關心下開展的工作，我就不說了。”

“我說兩句吧！”楊帆咳嗽一聲發言，話筒立刻出現在跟前。就在楊帆準備說話的時候，會議室的門口推開了，李副局長和財務科長張耿悄悄的溜了進來。楊帆眉頭一皺說：“這兩位同志請出去，沒看見這裏在開會麽？”

會議室裏瞬間安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！兩個悄悄溜進來的人，看看臺上楊帆嚴厲的目光，灰溜溜的出去了。

楊帆繼續講話！

“我還是那句話，今天來不做任何指示。環保局不容易啊，走了那麽多的行局，環保局的條件算是比較艱苦了。今天回去後，我會建議市財政加大支持力度，環保局的權限要適當的放大，相關的檢測標準，要盡量的和國際接軌。”

嘩，又是一片掌聲。楊書記來了，帶來的不止是錢，還有環保局今後的話語權啊。關系到大家的切身利益的大事，誰不激動啊。

掌聲停下，楊帆接著說：“我的話說完了。”

眾人都聽說了楊書記會議上講話的風格，從來都是抓住重點，三言兩語的說完。今天算是真的見識到了。

會議結束，孫有道表示準備了工作餐。楊帆到哪裏都是吃工作餐，孫有道可是打聽清楚的，為了這個，還讓馬卉去問清楚。關鍵時刻，可不敢犯錯誤。孫局長的心情很好，尤其是想起李某人被攆出會議室的那一幕，心裏都樂開花了。

吃完飯楊帆走人，與此同時，一家酒樓的包廂裏，阮平和惡狠狠的摔了一個茶杯，指著某人的鼻子怒罵：“你是豬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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